开祖宅的雕花木门时,檐角铜铃轻响三声,惊落了瓦当上打盹的麻雀。这声音与他十四岁那年的夏天重叠——父亲总说铜铃是林家祖传的计时器,每声铃响都是时光的轻叹。工作台上躺着面斑驳的青铜镜,边缘有道蜈蚣状的裂痕。林深用绒布擦拭镜面时,指尖触到细微的凹凸,那是六岁那年自己用刻刀留下的划痕。彼时父亲举着戒尺要罚,最终却只叹了口气,将镜子锁进樟木箱:等你学会修补时光,再取出来。窗外的桂花香漫进来,混着厨房飘来的酒酿甜香。母亲正在蒸重阳糕,竹制蒸笼碰撞的声响,与记忆里父亲修复古琴时的调弦声奇妙地共鸣。林深将镜子翻至背面,鸾鸟衔绶纹的羽翼间卡着片贝壳,是童年去北戴河疗养时嵌进去的。小深,帮妈看看火候。母亲的呼唤让他手抖,贝壳突然脱落,在青砖地上弹跳着滚进博古架底。蹲身去捡时,后脑勺撞到了父亲最珍视的紫砂壶——壶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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