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石膏上歪歪扭扭的签名——那是昨天探班的粉丝用口红写的苏晚加油,此刻却像干涸的血迹般刺目。粉色唇膏在惨白石膏上洇出毛边,像极了三年前姐姐葬礼那天,我攥在手心揉烂的康乃馨花瓣。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突然紊乱,我猛地攥紧床单。三小时前吊威亚的画面如碎玻璃划过后颈:钢索断裂的脆响、骤降时耳边呼啸的风、以及落地前本能护住后脑的姿势——和三年前那场夺走姐姐的车祸,竟如此相似。那时我才十七岁,在急诊室走廊看见担架上染血的白裙,裙摆上还沾着半朵被碾碎的栀子花,如同此刻石膏上的加油般,都是生命消逝前虚伪的注脚。咔嗒。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,我条件反射摸向枕头下的手术剪。这是三天前偷偷托护工买的,金属柄在掌心焐得发烫。逆光中站着的男生抱着黑色工具箱,鸭舌帽压得极低,水洗蓝牛仔外套下露出半截黑色手套——这个季节穿长袖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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