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彻底裂开了。咸腥的江风从豁口灌进来,冻得脚趾失去知觉。他调整了下肩上的麻袋,棉纱包的棱角隔着单衣硌在锁骨上,那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快点!东洋人的船等着卸货!监工杨秃子的鞭子抽在附近木箱上,炸响声中飞起一片木屑。许文强加快脚步,呼出的白气在眼镜片上结霜。三个月前他还在圣约翰大学的图书馆誊抄古籍,现在却成了十六铺码头最年轻的苦力。裤袋里那枚银元贴着大腿发烫——是今早当掉父亲遗物《申报》记者证换来的。喂!新来的!一个满脸煤灰的男孩拽他衣角。许文强认出是常跟在杨秃子身后的小跟班阿福。杜爷的烟袋落仓库了,跑腿费两个铜板。男孩摊开脏兮兮的手掌,指甲缝里全是黑泥。许文强望向三号仓库方向。那里是日本商船长崎丸的专属泊位,平时不许中国工人靠近。他摸出一个铜板:先说清楚,哪个杜爷?青帮'通'字辈的杜明礼老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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