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然褪尽血色、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。猩红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簇新的靛蓝太监靴面上,洇开深色丑陋的污迹。拿稳了,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平静无波,稳稳地从失去了头颅、依旧端坐在凤座之上的腔子里传来,别脏了本宫的朝服。华阳殿内,死寂如铁。妖…妖孽!他喉结剧烈滚动,声音干涩嘶哑,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,指向我那具端坐的无头身躯,给朕拿下!拿下那妖物!命令出口,却无人敢动。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。我的头颅,安静地躺在小太监脚前冰冷光滑的金砖上。视野是颠倒的,天旋地转。我能清晰地看到小太监抖如筛糠的双腿,看到他裤管下悄然蜿蜒流下的温热液体,闻到那股刺鼻的臊气。真没用。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,视线越过那瘫软的腿,落在几步之外。那是我自己的身体。那具身体,依旧坐得笔直,如同过去十年里每一次接受六宫朝拜时那样,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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