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刘红梅,纺织厂的女工,介绍人夸得天花乱坠,见面才发现她眼角眉梢都挂着挑剔。我特意穿上的新白衬衫浆得领口发硬,勒得脖子生疼,像套着个纸枷锁。那条长城牌人造革皮带,簇新锃亮的铜扣在太阳下反着廉价的光,是我为了这次见面咬牙买的体面——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。李同志,你这人……忒没劲了。刘红梅捏着汽水瓶,指甲油有点剥落,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像在菜市场掂量一块不新鲜的肉,话不会说,工作也……就那样。我看啊,咱俩不合适。她站起身,裙摆带起一阵风,留下半瓶没喝完的北冰洋,滋滋冒着徒劳的气泡。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,又找不到出口,憋得我胸口发闷。鬼使神差,两条腿不听使唤地把我驮到了西郊动物园。不是想看动物,纯粹是心里那团乱麻和无处发泄的憋屈需要一个巨大的、能吞噬一切喧嚣的地方。虎山前人声鼎沸,永远是动物园的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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