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莽莽苍苍的群山里。身后,是另一个镇的硝烟和乱兵的嚎叫,前几日还书声琅琅的学堂早已化为焦土。他踩着厚厚的落叶,在黄昏时分如惊弓之鸟撞进一片阴冷潮湿的山坳——地图上无名的村庄,石牌坊上剥落的朱漆却仿佛还渗着血色,三个斑驳的古字触目惊心:雾隐村。村口歪脖子老槐树下,蹲着三两个抽旱烟的男人。烟头的红光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一明一灭,像几只窥伺的眼睛。他们的目光黏在陈云生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和那点残余的书卷气上,带着浓重排外意味的审视。一个豁牙的老汉含混不清地嘟囔:戌时三刻……梆子响过,天王老子也别想敲开谁家的门……另一个干瘦的汉子掐灭了烟,浑浊的眼球转向更阴沉的西山方向:听到动静,当是风过了林子就好。最后,一个穿着靛蓝土布褂子,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的老妇,直直地盯住陈云生怀中露出课本封面的包袱,那眼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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