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撕开惨白的裂口,炸雷一个接一个滚在屋顶上,震得人心肝脾肺都在抖。第二天天蒙蒙亮,湿漉漉的雾气还没散尽,村东头就炸开了锅。祠堂那半边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屋顶,连同几根粗大的梁柱,彻底趴了窝,碎瓦、朽木、泥水搅成一团,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窟窿,像一张没了牙、豁了嘴的狰狞老脸。消息长了腿,比风还快,瞬间刮遍了陈家坳的每一个角落。祠堂塌了,这在村里是天塌下来的大事。陈老栓,我爷爷,我们村陈氏一脉辈分最高的守祠人,当时正端着碗蹲在自家门槛上喝稀粥。报信的陈二狗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话都说不利索:栓……栓爷!塌……祠堂……塌了半边!爷爷手里的粗瓷碗哐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,摔得粉碎,滚烫的粥溅了一裤腿。他像是没感觉,浑浊的老眼直勾勾盯着祠堂的方向,脸色瞬间灰败下去,嘴唇哆嗦着,喃喃道:祖宗……祖宗怪罪了……怪罪了…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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