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处。走廊尽头那盏惨白的长管灯,光线黯淡地流淌下来,在她脚边凝成一滩死寂的光斑,仿佛是她此刻心情的具象化呈现。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,薄薄一张纸片却重如千钧,压得她手腕都在微微发颤。那张第三次递到她面前的催缴单,边缘已经被她无意识揉搓得起了毛边,上面打印的数字——五万三千六百二十七元四角——每一个数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视网膜上,灼得她眼球生疼。苏女士,护士的声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传来,公式化地提醒着,里面却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见惯生死的麻木,请您尽快想办法。孩子的治疗不能耽搁太久。苏晚猛地抬起头,视线像受惊的飞鸟,仓惶地投向几步开外的病房门。门上的小玻璃窗里,是她整个世界唯一的亮色,也是此刻所有沉重压力的唯一来源。她的女儿,小雨,才四岁,那么小,那么瘦弱,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,小小的身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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