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雷泽边的第七个冬天。那年雪下得格外大,把半人高的茅草屋压得咯吱作响。部落里的巫祝裹着熊皮,用骨杖敲着我家的木门,嘴里念叨着天罚。我娘把我往土炕深处塞,她粗糙的手掌在发抖,掌心的冻疮裂开了血口子。阿恒是好孩子,他不是妖怪。娘的声音像被冻住的河面,硬邦邦的却藏着碎裂的颤音。我那时叫阿恒,还没有后来的名字。三天前我掉进冰窟窿,被捞上来时全身都冻紫了,族里最老的猎人说没救了,让娘早点把我扔去乱葬岗。可我醒了,在被裹进草席的当晚,皮肤下像有团火在烧,冰碴子从指缝里往下掉,第二天就能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跑。巫祝的骨杖最终没落在我头上。那年春天,部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,河床裂开的口子能塞进一个孩童。巫祝领着族人杀了三头祭品牛,跪在烈日下求雨,晒得皮开肉绽也没见半滴雨。倒是我在河边打水时,无意间用手掌抚过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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