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已久的信。钟体上的绿苔被雨水泡得发胀,沾在指腹上,黏糊糊的,如同祖父临终前那双无力松开的手留下的触感。钟口边缘的铜锈层层叠叠,像是凝固的浪涛,记录着三十年的风霜。又来跟这破钟较劲李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杂货铺特有的咸干菜气息。老人拄着枣木拐杖,裤脚沾满泥点,显然是冒雨从铺子赶来的。拐杖头包着层铁皮,敲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笃笃声,在雨幕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阿明站起身,拍了拍膝盖上的水渍:李伯,您说我爷爷当年敲钟的时候,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的声音被雨丝切割得有些破碎,飘散在潮湿的空气里。李伯往钟上啐了口唾沫,不知是在唾弃阿明的问题,还是在祭奠往事:还能想什么想他那没来得及娶媳妇的大儿子,想镇东头刚满月的娃,想这一镇子的人命。他顿了顿,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,铁皮头陷进石板缝里,唯独没想过他自己。雨势渐大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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