趿拉着草鞋走到灶房门口。油灯昏黄的光晕里,赵凛背对着我,坐在小板凳上。肩膀宽厚,腰背挺直,手里捏着那把割麦子的镰刀,正一下一下,慢吞吞地磨。磨石发出嚓…嚓…单调又刺耳的声响。凛哥,我开口,嗓子有点哑,三更天了,磨它干啥他动作顿住,没回头,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刚睡醒的混沌:……不知道。又是不知道。这毛病是去年冬天落水后染上的。捞上来时人都冻硬了,只剩一口气。好不容易救活了,人却变了。话少了,眼神空了,时不时就坐在那儿发呆,或者像现在这样,深更半夜爬起来,做些他自己也说不上为啥的事。睡吧,我走近几步,明儿还要下地呢。他嗯了一声,却还是没动。镰刀雪亮的刃口在油灯下反着光,映着他半张侧脸,鼻梁挺直,下颌绷着一条生硬的线。明明还是那张脸,那个一起过了三年的男人,可有些东西,就是不一样了。他以前,从不碰这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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