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悬挂的水晶灯早已熄灭,只剩下头顶三排荧光灯管在发出垂死的嗡嗡声,电流通过镇流器的杂音如同无数只飞虫在耳边振翅,镜面上层层叠叠的化妆品被照得一片惨白,香水瓶的金色瓶盖反射出刺眼的光斑,将舞者们的影子切割成扭曲的碎片。今晚的演出真是太棒了。 女舞者莉莉丝对着椭圆形的雕花镜台卸下假睫毛,她右手食指上戴着三枚银戒指,摘假睫毛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镜中的她扬起下巴,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,现场观众至少喊了五次安可,我数得清清楚楚。 她从镜柜里抽出一张湿纸巾,用力擦拭着眼角残留的亮片,那些蓝色的小亮片粘在纸上,像一群垂死的萤火虫。那是自然 另一个年轻女孩米娅接口道,她正用卸妆棉用力擦拭着眼线,动作急躁得差点戳到眼睛。毕竟是末场演出,而且这次还是美莎姐的主场。 她从镜子里偷瞄了一眼美莎,声音压低了些,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