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踩了两脚油门,听发动机的声音稳了,才松了口气。仪表盘上,油表针还卡在中间的位置,但我知道那只是错觉——再跑几趟,这点存量就见底了。驾驶位边的挂钩上,黄杯晃了晃,杯身那道凹坑是半年前撞出来的,金属沿有些发黑。昨晚我装的热水还温着,拧开一口气雾上来,烫得手心舒服。我喝了一口,喉咙和胃被一点点暖开。李芸的咳嗽昨晚重了些,她还在后屋睡着。床头放着最后一板退烧片,扣去药壳的地方露出一枚孤零零的白色药片。她体温一直在三十八度线上徘徊,我得尽快给她换到抗生素。冬天的风说冷不算冷,可一旦降温,感冒拖几天就能出事。我把滤芯和油票夹放进背包里,锁好门,把车开上路。天边露出一丝灰白,国道两边的电线杆歪着,风一吹,挂在上面的破布条啪啪作响。到集市的时候,太阳还没露头,摊位已经摆满了。临川的集市是个混杂的地方,秩序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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