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间破败的泥坯屋和屋后一小块巴掌大的菜园子过活。日子过得清汤寡水,唯一的念想和手艺,就是她那一手腌咸菜的绝活。孙婆腌咸菜,不用外头买的大缸,用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几个粗陶瓮。那瓮又深又大,肚子滚圆,口却收得窄小,釉色是那种沉郁的、近乎发黑的酱紫色,瓮身上还带着几道说不清是天然窑变还是岁月留下的、暗红色的斑驳纹路,看着就有些年头,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气。孙婆腌菜的法子也邪门。她不像别人家,只在秋后萝卜白菜下来时腌上一大缸。她是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,只要园子里或山沟里能寻摸到的野菜、萝卜缨子、甚至剥下来的老菜帮子,她都往瓮里塞。更怪的是,她腌菜从不用盐,也不用村里常见的酱曲。她用的是后山一种叫鬼见愁的野草汁,混着一种她秘而不宣的、据说是从老坟头刮下来的阴土。腌出来的咸菜,颜色黑褐发亮,透着一股子奇异的、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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