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甘的残喘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稠的消毒水气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,顽固地钻进鼻腔深处。每一次呼吸,都牵扯着身体深处那些早已麻木的零件,发出无声的呻吟。母亲佝偻的身影嵌在病房门口那片黯淡的光里。她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,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烙铁。她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,纸的边缘在细微地颤抖。康康……她的声音像是从一口枯井里费力地捞上来的,沙哑得厉害,带着被砂纸打磨过的痕迹,大夫说……手术……手术费要六十七万三……那串数字悬在窒息的空气里,沉重得像一块生铁,狠狠砸在我的胸口。我只听见自己胸腔里空洞的回响。六十七万三千。母亲每天在菜市场门口守着那个小小的水果摊,从天色微明站到路灯昏黄,秤杆磨得油亮,吆喝声淹没在车流人潮里。一天下来,能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父亲那张疲惫的脸,被生活的重轭压得变了形,最后只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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