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膜,缠紧心脏。我被那乐声引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夜雾弥漫的青石板路上。两侧黑瓦灰墙的屋舍门窗紧闭,死寂无声,只有这诡谲的丝竹声,和我腕间那对银镯子冰凉的撞击声,在湿漉漉的空气里一下下敲着。我是祭品。阿嬷枯瘦的手把浸了香油的茉莉花串挂在我脖颈上时,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我不敢深究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虔诚。囡仔,莫惊,她声音哑得像破旧的风箱,相公爷点了你,是天大的福气……去,好生伺候,护佑我们一方清吉平安。福气我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套过分宽大、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猩红礼衣,布料摩擦着皮肤,粗糙又冰凉。他们给我脸上扑了厚厚的粉,点了胭脂,说这样才像献给神明的鲜活祭礼。可我只觉得像戏台上即将被推出去斩首的囚犯,浑身都散发着不祥的、任人宰割的气息。乐声陡然拔高,尖利得刺人,随即又低沉下去,迂回婉转,像无数只看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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