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半旧的风衣,袖口磨出了白边,指尖捏着褶皱的红纸,声音有点发紧:秀兰,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。那年我三十五,带着十岁的女儿小敏,刚从一场鸡飞狗跳的头婚里脱身,行李箱轮子上还沾着前夫家院子里的泥。媒人领着老周来的时候,他手里拎着两斤苹果,洗得发亮,递到小敏面前时,指尖还在微微抖,后来我才知道,他也是刚没了妻子三年,儿子小辉比小敏大两岁,每天抱着妈妈留下的文具盒发呆。老周是机械厂的技术员,话少得像车间里沉默的机床,却总在细节里藏着暖意。我在纺织厂倒三班,凌晨三点下班,推开门总能看见灶上温着的粥,粥面上卧着个颤巍巍的荷包蛋,筷子就架在碗沿上;小敏冬天冻得咳嗽,他骑着摩托车去医院拿药,回来时棉裤腿冻成了硬邦邦的壳,却先把药揣进怀里焐着,蹲下来问小敏还咳不咳。两个孩子一开始像两只炸毛的小猫。小辉把文具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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