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压抑咳嗽或呻吟,还有护士站低低的交谈声和仪器的轻微滴答……所有这些声音,构成一种背景式的白噪音,反而衬得病房里的沉默更加沉重。罗明几乎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清醒。身体的极度疲惫像潮水般一次次试图将他拖入昏睡,但每一次,父亲翻身时无意识抽出的冷气,或是梦中因疼痛而发出的细微呜咽,都会像针一样将他刺醒。他不敢睡沉。他怕错过父亲的任何需要,更怕一闭眼,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地回放货运站那冰冷沉重的货物、监工斥骂的嘴脸、还有那令人窒息作呕的化学气味。那些画面和气味交织成的恐惧,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他难以承受。父亲大多时候是昏睡的,止痛针的药效过去后,会在剧痛中短暂清醒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牙关紧咬,发出困兽般的粗重喘息。每当这时,罗明就会立刻凑过去,用热毛巾帮他擦拭,笨拙地调整一下背后的枕头,或者只是无声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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